“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/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/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/让我在广阔的天地间飘荡,飘荡……”这首《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》曾唱响大江南北,而你,是否曾经留意过身边小小的蒲公英?
打开《草木皆宾》,让我们跟随画家、书画鉴藏家许宏泉的植物随笔,一起追寻那小伞一般的飘扬的希望……
荠菜早早退场,蒲公英却从春天一直吃到夏天。芗圃中的蒲公英可谓层出不穷,食之不尽,“二月采花,三月采根”这是“本草”家所为,我们只采其嫩苗,煠熟,作凉蔬,浇上熟香油(菜籽油)最佳。微微的苦且散发着泥土的朴味,你若问这究竟是怎样的味道,真的是一种奇特的不可多得的食之可以成瘾的……说不上好吃,却真的很特别。《本草纲目》亦是将它作“菜之类”的,且有“清热解毒”诸效,夏暑食之,不啻为一道“药膳”之蔬也。
小时候,听歌里唱到“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”,起初并不晓得蒲公英原来就是圩堤上四散而生的小黄花。老家也并没有人去挖来当菜,即是荠菜、马齿苋和马兰头也是少有人采食的,问大人,说是野菜费油。
有趣的是,蒲公英一直被当作“轻薄”的化身,说它“到处留情”。其实蒲公英是很阳光的,像村里的小姑娘,灿烂而朴实。春天,圩埂上的巴根草刚一泛青,蒲公英的黄花就炸开了,远远望去,就像一张巨幅的绿地黄花的毛毯子。小时候在圩埂上翻筋斗打滚,肆意践踏,可这些小花有着极强的生命力,一经夜露,第二天又是满地碎花,盛开不败。
黄花很快变成玲珑的白球,像从梦境里飘落似的,毛茸茸的,玲珑剔透,十分精巧。风一吹,小伞似花絮四处飞扬,便是人们说的“到处留情”,不止是情,而且是情种。种子在风中不由自主地飘荡,也不知将飘落到什么地方。我们躺在河堤上,眯眼望着它们,飘来飘去,在风中又是那么的无力,可惜,大多已坠入河面,被水卷走。也许,它会流向更远的地方吧!
最后还是想说说蒲公英的画,虽然古人小品中偶尔可以见到它的影子,和车前草一样不过作为一点“野趣”点缀于古木竹石的脚下。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,关于蒲公英的画,还是吴凡先生的那幅水印版画:小女孩手拈蒲公英的绒球,轻轻一吹,“小伞儿”四处飘散……诗人说,是希望的种子。
这是一个温馨记忆的定格。当然,那个年代的少年尚不知道“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,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”。
《草木皆宾》
许宏泉 著
花城出版社
内容简介:
草木皆兵?草木皆宾!一字之差,趣味迥异。本书为画家许宏泉的植物随笔集,因画而文,或由文而画,虽写山花野草,却与生活、环境乃至生命息息相关,且不时伴以画事的掌故琐闻。
“家前屋后”主要是对自己草木情愫的追溯,刺榴果、龙爪花、蒲芹等等,无不牵引出童年的回忆。“野阔一窗”“梦笔生花”多数篇章写自己生活及行途所见之花草,采取画家的视角,不时伴以画事的掌故琐闻,且对画家画作亦有自己的独到评判。作者认为既然画野草山花,笔墨间自然要体现出“野”,且需野而能逸,逸而能见文心,能见真性情、真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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